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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话的当口,后面闹将起来,周家下人来报,说是姚梵带来的伙计把碗摔了,周秀松脸一沉,斥道:“人家好生生来做客,赁的弄到要摔碗?定是你们招待不周全,叫人气不过了。”
姚梵在旁听着,不一言。
不一会那周家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进来,装出一副受气的模样,添油加醋的告状,把姚梵的伙计们说的极为不堪,还说姚梵的伙计里头,一个大个子的打了他。
姚梵笑呵呵的道:“世成,你拿十两银子给这位管家压压惊罢。”
周秀松连忙拦住道:“不可,姚兄你这可就不对了,下人之间起个口角,一定是嘴里骂了不干不净的话,只叫都捆出去打了便是,哪里能纵容。”
说着,周秀松就指着管家的鼻子骂道:“这事我听着必然另有原因,你说,你给了赏钱没给!”
那管家脸色一白,支吾道:“按着常例,一人给了两个大子儿。”
周秀松面色恶了起来,骂道:“姚东家是我请来的贵客,今日里特意过来看戏,为的图个乐子,怎么能容你搅了兴头!
狗东西!
你办事如此荒唐,实在丢我周家的脸,我罚了你下个月的月钱,给我滚下去吧!
还有记得!
把赏钱补给姚东家带来的伙计!
加倍的给!
一人4o个大子儿!”
说完,周秀松歉意的对姚梵道:“姚兄,此事实在对不住了,我罚了下人,你看这样可行?”
姚梵笑笑,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周兄明察秋毫,小弟佩服。
世成啊,你去后面,把周家大爷的处置告诉大家伙,叫他们消消气,过来前边听戏,我看这里倒是宽敞,后面还空着一大片嘛,就算没板凳的话,也叫他们都站着听听,横竖也过了瘾。”
“是,东家。”
贺世成一贯的干脆,领了吩咐就要和那管家往外走。
周秀松两眼瞪得滚圆,心说:“就这么完了?我都说了下人之间起口角,应该都捆出去打了才是,我这里处罚了管家,你怎么说也该相应的处罚一个吧?妈拉个巴子!
你倒好,一个不罚就要蒙过去!
还说要安抚下人消消气!”
周秀松越想越气,不得不开始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郁火:“这个姚梵好缺德!
我今天明明请的都是本地乡绅,可不是请你家的家丁!
若是一二贴身伺候的小厮倒也罢了,你居然带了三十多个伴当过来,这些粗鄙之人往后边一杵,就算不说话,也是恶心人!”
想到这里,周秀松皱起了眉头,心说这姚梵果然是个久居海外的蛮夷,跟洋人学的毫无礼数!
不多时,姚梵的伙计们都被叫到了戏园子里,他们远远地靠墙站在后边,津津有味地看着戏台子上那出四郎探母。
王贵站在人群里,得意地笑着,小声对周第四道:“要说还是咱东家面子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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