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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宁松了口气,“还好,还好。”
“不过,事情没完。”
王泽也凑过来,绘声绘色地开聊,“要不人都说,鬼子不是人!
日本鬼子真叫做毒,死了还挖个坑想让咱们跳!”
王泽说,当时日谍倒毙在电台上,众人便闯入室内搜罗可疑物品。
这间阁楼甚小,不足十平米,像是存放杂物的仓库,屋顶墙面可见蛛网,惟一的小窗台上晒挂着七八条长了霉斑的腊肉,阴潮的木炭,肮脏的桌布餐巾,还有许多破损了的碗碟,杂七竖八地胡乱堆沓,迎面一股冲鼻的泡菜味儿,呛得何曼云直皱眉。
入门右侧码放几张破旧的桌椅,自尽的日谍就合身环抱电台,倒毙在一张断了一条腿的长方形小木桌上,小桌抵墙放置,虽然略有倾斜,并没有被压垮。
虽然脏乱难,但众人都知道,往往这种环境最能隐藏重要物品或线索,因此不敢大意,各自分头翻查。
罗一英和王泽在特校都是教授技侦科目的,当然不仁扒拉开日谍的尸体,作初步尸检,并没有特别发现,倒是电台的真空管已被损坏,电台无法启用了。
罗一英将没用的电台撂地上时,留意到诡异——那张小木桌经过这番动静,仍然保持原有的倾斜度,没有继续垮榻下去,简直有些像生在这面墙上的。
她凑近了仔细瞧,再回忆枪战时日谍发报场景,蓦地省悟,失声喊道:“大家看,这张桌子就是以这个角度固定在这面墙上的!”
在众人的围观下,她蹲下敲敲桌子的四条腿,确定包括断掉半截的那条腿在内,全部实心没有中空藏物。
她再尝试地敲打木桌与墙连接处下方布满污痕的墙面,这一敲,手下陡然一空,伴随“嘎”
的轻响,墙面犹如匣箱般洞开两扇小门,骨碌碌滚出四五卷二指宽的胶卷出来。
何曼云眼疾手快,拎起滚至自己足下的一卷,细看几眼顿时双眸放光,“好像,这是密码本?!”
抬眸见胶卷实在太长,末端仍在墙内,连忙拉扯几下。
得到提醒,或刚刚捡得胶卷一端,或正手执胶卷中段查看的其余四人醍醐灌顶,罗一英距离“墙洞”
最近,自然直接往内去拿胶卷,其余几人则忙不迭地“霍霍”
扯拉,生恐动作慢了已落手头的胶卷被旁人夺走。
“别动!”
罗一英的手探至“墙洞”
中央,脸色霍然生变,疾声阻止同事继续拉扯胶卷,不过,似乎已经来不及!
她的指尖,触及到某种被油滑的纸张包裹的粉尘,颗粒细腻,但是,绝没有少女肌肤的美感。
只有恐怖。
她告诉温宁:“那一瞬,我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,也从来没有这么呆傻,脑中一片空白——炸药就在我的手指下,我相信,那些被他们争先恐后拉扯的胶卷,最终会拉开引信!”
幸而,与罗一英的提醒同时出现的,还有乐弈的匕首。
快、薄、准,扬手飞旋中寒光凛冽,形同天降的乐弈顺次割断了何曼云、朱景中和蒋蓉蓉手中的胶卷。
再后来,当罗一英从“墙洞”
搬出那包引信与胶卷缠绕连接的炸药,这些原本还暗怪乐弈多事的人,只能冷汗浸背,面如土色了。
朱景中抹一把冷汗,问乐弈:“你怎么看出来这里面有诈?”
乐弈拾起一截胶卷,递给紧跟身后的余南,环顾四周,说:“我看不出来。
就是鼻子好使,闻到了泡菜的气味。”
何曼云说:“唉,咱们都闻到了呀,有什么奇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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